Aukobre

目黑莲X你/海鸥

ooc预警/梦女向/含少量阿贝梦女

繁体字见谅


剛下過雨的沙灘的濕潤在陽光的熾熱下蒸發在空氣中,貝殼翻面而出細細的吐著水泡,浪潮翻湧又縮回海面,拍打在海岸上的只剩下印記與新鮮的海風的味道。

 

離海岸處很遠的地方從記憶中起便起了木架,是漁夫們停泊時的港口,也是你和阿部亮平從有記憶起便會坐在一起看星星的地方。可能是近幾年的豐收不好,海村的漁民們便早已不在這裡出海打漁,零零散散的還停放著幾艘破舊的漁船,漂亮的藍色被海水侵蝕地生了鏽,銅鏽,又添上漂亮的紅。

 

你百無聊賴地坐在架口處,和服的下擺被你挽在膝蓋處,寬大的白色袖口到也是不在意被木架上的污漬所污染,柔軟的細沙弄癢了你的裸足,或許再往深一點細嫩的皮膚就會被深埋在底的貝殼所傷,木屐早被你隨意的踢在兩側,還有神樂齡被丟在沙灘上發出的悶熱聲音。

 

「在想什麼?」

 

阿部亮平端著盒子在你身邊坐下,帆布鞋踩進細沙,在你的足旁,他正踩著沙子玩。

 

「在看大海。」

「沒想到這麼不景氣的時候,還有人從這裡出海。」

 

你向大海深處望去,一艘白色的小船正仰著風帆停靠在某個海域,你認識那位正在海釣的男人,那位剛搬來海村不久的無業遊民。你和阿部都不知道為什麼在海村收益如此不好的情況下還會有陌生人迁入,只有幾次你和阿部在木架台上坐著看星星的時候會見那男人拎著水桶和釣竿,發動那艘白色的小漁船,偶爾會向你們問好,或許是年齡的緣故,又或許是阿部總會給他幾個手作的團子當夜宵。

 

你總記得初見那男人,是在去年祈福完後,你送給他團子,在他的房屋門口,海風吹動風鈴吹出好聽的脆音,路燈把他的眼睛照耀的如此閃爍,而你的和服還未換下,細密的汗珠緊貼著你的腰帶和皮膚,端著瓷盤的你手臂已經有寫發麻。

 

男人說他叫目黑蓮,他笑著說,眸子裡閃耀著光芒。

 

他說,他會占卜;他說,謝謝你的團子。

 

他說,你會死。

 

「你是說,目黑先生?」

 

你點點頭,然後低下頭。細碎的瀏海微微遮住了你的下頜,你接过阿部亮平遞過來的團子像發洩似的咬了一大口卻又被突如其來的糖粉嗆了一嗓子,而後阿部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輕輕拍著你的背。

 

「祭祀準備的怎麼樣了?」

 

阿部亮平問著,你稍稍遲疑,挺了挺有些發僵的脊背,你默不做聲。

 

「你爸他⋯又打你了?」

 

阿部亮平似乎沒有聽見回答,他的眼睛看向正在遙望海面的你的側臉上,海風吹動你的髮絲,神樂齡的聲音似乎在他的耳旁響起,有些什麼話被阿部扼殺在喉嚨裡,就像海水滿貫了胸膛一樣,他突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呆呆的思考著,卻又好像雲一樣虛無縹緲。

 

盒子的第二層被你打開,下面是裝好了的消毒液和繃帶。

 

「我總是不知道你是在擔憂我被貝殼劃傷」

「還是每次都能猜出我的心思」

 

你淺笑著,用右腳踢了一下躺在沙灘上的神樂齡,發出清脆的聲音。阿部亮平也笑了,熟悉地拿出消毒液,替你清洗傷口,替你包紮傷口。

 

天空污染了紫色的霞光,白色的漁船漸漸駛向港口。目黑蓮拎了一樣的水桶,裡面裝滿了海水,還有些許沙粒和石頭,卻沒有一條魚。

 

阿部亮平詢問著一條都沒有釣上來嗎,目黑蓮搖搖頭。

 

他說,屋子裡已經有了夠吃的蔬菜,所以他不會把釣上來的魚帶回家。

 

你和阿部啞然失笑。約定的時間結束,目黑先生和你們道了再見便拎著裝備回去了,你和阿部說了明天見。海水似乎漲潮,你還記得年幼的阿部亮平在父母海難之後拽著你的袖子哭泣著說不敢一個人在家,你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小小的肩膀現在比妳一半寬大,小時候的阿部已經長成了立派的大人,而你,被選為了村子裡的第三十一代神女。

 

目黑蓮說,你會死。

 

木屐踢翻了石塊,你笑了笑。

 

或許他從來不會占卜,将死之人的命运在你的红白和服上昭告着天下,神樂齡的清脆在你耳朵裡早就變成了死神的召喚,你知道心懷雜念可能是對神明的不敬,如果這種不敬可以引發海嘯,你多希望浪潮可以淹沒了每一家木屋。

 

在那之前,你一定會帶他們兩個逃離去安全的地方。

 

你閒來無事的時候一定會去找阿部,馴幼染的依賴早已埋進了你的血液,作為神女,你又不希望因為自己阿部成為村民唾棄的對象。

 

因為神女,是聖潔的。

 

「神女小姐,要一起出海嗎?」

 

你偶然一天在港口處遇見目黑蓮。

 

你低頭看了看沙灘,抬頭又對上他那雙明媚的眸子,他的笑容似乎對你有種莫名的吸引力,心中的海水倒灌,似乎要從臉頰裡滲透出來,你點了點頭,握住了那雙邀請你上船的溫暖的手。

 

目黑蓮駕駛著漁船駛向大海深處,他在船帆之下向你講述魚群的故事,清澈的海水下總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笑著,笑容燦爛。你細細打量著他的眼睛,眼尾像小魚的尾巴畫出好看的弧形,你心中悸動,耳朵裡充斥著他形容天空的美好,海鷗在天際打轉,你聽見了海風的聲音,海鷗的鳴叫,以及目黑蓮溫柔的聲音。

 

「你說⋯」

「我會死」

 

你的眼神直直地咬住目黑蓮的眼神,他微微一愣,眼神中的悲慟夾雜了一些你看不懂的情感,他說,是的。

 

「我上次聽見村長和父親談話,他們說這幾年收成不好,搞不好全村人都會因為飢餓而完蛋」

 

你做了一個被刀劃傷的動作。

 

「村長說,是我這個神女沒有做好祈福的工作」

「他們說,要把我,送去海洋深處給神明賠罪」

「要把一個聖潔的少女,送給神明賠罪」

 

目黑蓮一閃而過的不知所措被你捕捉在眼底。

 

「我的父親欣然接受,村長會送給我們家一些食物作為賠償」

「你說,我會死」

「我會接受,但是我不甘心」

 

海風吹動海鷗,海鷗發出好聽的鳴叫,盤旋在海面。目黑蓮看著低下頭的少女一時語塞,他回想起初見你的那天,神台上跳著好看步伐的少女,甩出了好聽的鈴鐺聲,他從來沒在誰身上看見過穿的如此漂亮的和服,他想著,少女會變成蝴蝶,會變成明月,會變成縈繞在他心口的永恆的夢。目黑蓮眸子笑得好看,他抬頭看了看天。

 

「要不要和我私奔?」

 

你對上他認真的眼神,突然又笑了。

 

「如果可以變成海鷗的話⋯」

 

「或許就可以逃走了」

 

夏日夜幕降臨的很快,和目黑蓮出海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你和往常一樣,祈福,做酒,佯裝不知道還有多久你將會面臨死亡的事實,你和阿部亮平也常常在老地方聊天,或者三個人一起並排坐在一起吃團子。從那天之後,你也常常去找目黑蓮,久而久之,目黑蓮的住所便成了你的另一個家。

 

你和目黑蓮的熟絡,如氣溫一樣攀升。

 

阿部亮平說,他希望你開心。

 

儘管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無人知曉的告白。

 

目黑蓮的住所是亂的,卻不是髒亂的。你常常會在他擦拭魚竿的時候躺在沙發上看著他的背影。情感是如月光一樣皎潔明亮,你貪戀著他的背影與溫柔,你期待著,你瘋狂的渴望著,渴望著什麼?

 

明明只是普通的生活,卻早已成為了你的奢侈品嗎?

 

「再自私一點」

 

阿部亮平常常這樣對你說。

 

「再自私一點」

 

在祭祀的前一天,阿部亮平來找過你,他的瀏海在陽光下渲染成茶色,他的頭髮和衣襟被汗水浸濕,他的眼神裡是不捨與難過。

 

他抱住了你,你聽見了這輩子他說過最堅定的語氣。

 

「你不會死」

「只要我在,你不會死」

 

心中的某一塊石頭似乎被動搖,阿部亮平抱著你,甚至你能感受到他心跳的餘溫。

 

夏季的夜幕很快降臨,篝火已經擺放在神龕前,你聽說上一代神女因為和戀人私奔被發現,在船上雙雙餓死,曾經你向目黑蓮吐槽過他們的天真,現在回想起來卻忍不住地發笑。

 

你發了瘋的用力甩出神樂齡,你奔跑著,在月光之下。

 

目黑蓮的房門被打開,發出吱呀的叫聲,門口站著流著汗的少女,她的眼神堅定卻又似乎在顫抖,她說,她要自私一點。

 

你吻上目黑蓮的唇,在他的詢問之下你纂緊了拳頭,一切疑慮在肌膚的碰撞之間煙消雲散,你的脊背被他輕輕的放在被褥之上,目黑蓮看上你的眼睛,親了親你的眼尾。他的肩膀比你想像中更加寬厚,他輕輕拍著你的背,直到你微微顫抖,像是安撫,然後輕輕哄著你入睡。

 

當你再次醒來的時候,目黑蓮已經不見,甚至你已經穿好了衣服躺在自己床上,你驚愕地看著坐在你身側的阿部亮平,他的眼神迷茫又無助,眼底是數不盡的烏青。

 

阿部亮平説,祭祀取消了。

 

阿部亮平説,目黑蓮消失了。

 

你疑惑,不解,最終轉為麻木與痛苦。

 

大人謊話下的迁出隱藏著的是比海坑還要骯髒的事實,送走少女換來的一帶鈴鐺以及一車食物化為泡影,少女活下去的希望被親手揉碎丟進海裡餵進了魚群的肚子,神明的情緒被另外兩名純潔少女所安撫了嗎?於是他們真的信以為真,傻傻等待著收穫的來臨。

 

「目黑先生,我想見他」

 

你突然就想起來那日進入睡眠前目黑蓮俯在你身旁說的最後一句話。

 

「可是我的占卜一向不準」

 

 

 

 

 

评论

热度(22)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